前女友揭開SBF真面目：貪婪卷走百億美元，臨死還想搞幣安
作為SBF的前女友和公司核心高管，艾莉森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SBF的人。她的證詞，徹底扒下了SBF為自己營造的“無辜”形象，讓外界看到了一個肆意竊取百億美元客戶資金的騙子真面目。SBF精心設計了自己呆萌科技宅男的亂發(fā)形象，甚至破產(chǎn)之前還想著黑手打壓競爭對手。
七項指控最高115年監(jiān)禁
周二上午，艾莉森在一群媒體記者和攝像機的包圍下，在保安的護衛(wèi)下，走進曼哈頓的聯(lián)邦法庭。她手緊緊抓著單肩挎包，茫然注視著前方，厚厚鏡片之后的眼神空洞又恐懼。相比之前的青春形象，再次出現(xiàn)在公眾視野中的艾莉森明顯憔悴了很多。
作為詐騙案主要嫌犯，她當然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。去年11月，全球第三大加密貨幣交易所被爆侵吞投資者資金，短短兩周時間時間就申請破產(chǎn)保護。SBF被指控通過后門手段，私自轉移了客戶存在交易所平臺上的100多億美元到自己的對沖基金Alameda Research。
聯(lián)邦檢察官要求她當眾指認SBF，艾莉森有點茫然地花了10秒鐘，伸出右手的食指，指向SBF所站的被告席。SBF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�？煲荒隂]見的兩人，在法庭上看不出有任何目光接觸。31歲的SBF則面無表情地坐在被告席上，看著這位曾經(jīng)最親密的人，似乎已經(jīng)接受了所有結局。
由于美國時間周一是節(jié)假日(哥倫布日，現(xiàn)在又稱原住民日)，政府法院關閉一天。因此紐約曼哈頓的聯(lián)邦法院周二重新開庭審理FTX詐騙案在周二重新開庭，而本案最重要的證人艾莉森也因此出庭作證，她的證詞將直接決定前男友SBF的命運。
兩人一起走過了五年時光。他們曾經(jīng)在紐約做過同事，還一起投身公益，接著在舊金山和香港共同創(chuàng)業(yè)，最終又在FTX成為戀人。在SBF的巴哈馬加勒比海景豪宅，兩人渡過了一段甜蜜的日子，最終情感淡去。
曾經(jīng)相愛過的人，現(xiàn)在卻對簿公堂。周二在紐約法庭，艾莉森整整站了近四個小時，一一回答檢察官的提問，悉數(shù)指證自己前男友的詐騙罪行。如果所有七項罪名成立，SBF將面臨著最高115年的刑期，要在監(jiān)獄度過余生。
兩人已經(jīng)快一年時間沒有見面了，再見就是在法庭。去年年底FTX崩盤之后，在美國司法機關的要求下，巴哈馬警方去年12月逮捕了SBF和艾莉森等FTX案件主要嫌疑人。他們隨后被引渡回到美國受審。
威脅公布前女友日記
作為SBF的女友兼合伙人，斯坦福畢業(yè)的艾莉森是這起詐騙案件最關鍵的嫌犯和證人。她是Alameda Research的CEO，替SBF打理著這個加密貨幣對沖基金。換句話說，SBF偷偷轉移的所有客戶資金，艾莉森都是直接參與者和知情者。
去年12月被捕之后，艾莉森和FTX CTO 加里·王(Gary Wang)很快就選擇了主動認罪，并承諾積極配合監(jiān)管部門調查，愿意出庭指證，以換取從輕發(fā)落。FTX詐騙案的絕大部分嫌犯，都已經(jīng)認罪并愿意配合調查，只有主犯SBF本人迄今依然拒絕認罪，堅稱自己是無辜的，只是在運營公司時犯了商業(yè)決策錯誤。
在本周艾莉森出庭指證之前，本案另一位核心證人加里·王已經(jīng)在上周四出庭，指控SBF是這起詐騙案的主謀。這位神秘的華裔程序員畢業(yè)于麻省理工學院，曾經(jīng)短暫供職于谷歌，后來與SBF一道在2019年創(chuàng)辦FTX，他擔任了CTO的職位。他的個人資產(chǎn)最高時期曾經(jīng)達到60億美元。
加里·王是一位出色的程序員，而SBF本人并不擅長編程。他也曾承認，F(xiàn)TX的代碼他一行都沒有寫過，他的所有想法都要通過加里·王變成代碼來實現(xiàn)。作為CTO，加里·王是FTX代碼庫的直接掌管者，也是后門的具體落實者。
加里·王明確無誤地告訴陪審團，在2019年7月創(chuàng)辦FTX后不久，是SBF本人親自指示他編寫特殊代碼，在FTX授予Alameda基金秘密的后門特權，可以隨意調撥交易所的客戶資金。Alameda在FTX平臺上擁有其他賬戶都不敢想象的特權。“SBF告訴我，要讓Alameda的賬戶在FTX上永不關停。”
站出來指控SBF的還有他的大學同學、多年死黨耶迪達(Adam Yedida)。他曾經(jīng)在FTX短暫工作過兩個月，為平臺開發(fā)軟件代碼。由于工作時間非常短暫，又積極配合調查指證，耶迪達并沒有遭到起訴。在指證SBF之后，耶迪達表情復雜地稱后者依然是自己的好朋友，而SBF依然是面無表情。
從上周二開始的庭審之初，SBF的父母就一直坐在旁聽席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的兒子受審。他們都是斯坦福法學院的知名教授，SBF曾經(jīng)是他們的驕傲，Bankman和Fried分別是他父母的姓氏。今年年初，他們還提供了高達2.5億美元的擔保，將自己的兒子接回家取保候審。
在保釋之后，SBF坐著飛機頭等艙，舒舒服服回到硅谷帕羅阿爾托的家中，還可以繼續(xù)上網(wǎng)，只是需要定期來到紐約參加聽證。然而，這種似乎本不屬于詐騙犯的舒適待遇在今年8月被法官取消了，因為SBF私下聯(lián)系艾莉森，威脅要把她的私人日記發(fā)給媒體。
這種威脅證人的行為違反了SBF的保釋條款。SBF不得不離開自己的硅谷豪宅，回到紐約蹲看守所。有趣的是，他所在的看守所正是聲名狼藉的性侵大亨愛潑斯坦(Jeffrey Epstein)最后離奇自殺的地方，而SBF的主辯護律師也曾在愛潑斯坦案件為老鴇馬克斯維爾(Ghislaine Maxwell)辯護。
竊取140億美元想競選美國總統(tǒng)
顯然，前女友艾莉森的證詞是SBF最擔心的。她的證詞也將徹底打破SBF聲稱自己無辜的辯護。艾莉森為SBF打理對沖基金Alameda Research，她知道SBF的所有后門操作，知道每一筆資金的來龍去脈。
果然，艾莉森的證詞幾乎把SBF兜了個底朝天，無論是他的詐騙手段，還是他的個人形象。作為曾經(jīng)的枕邊人，艾莉森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SBF的人。
在她出庭作證的前15分鐘，艾莉森多次強調SBF是FTX崩潰的罪魁禍首。她明白無誤地表示，是SBF讓她從FTX調動客戶資金到Alameda基金，甚至用FTX客戶的錢來支付Alameda償還的貸款。
Alameda到底從FTX非法轉走了多少客戶資金?根據(jù)艾莉森的證詞，前后總計是140億美元，Alameda只償還了其中很小一部分。在FTX崩潰的時候，Alameda只有40億美元資產(chǎn)，卻從FTX“借走”了120億美元。
面對艾莉森的指證，SBF辯護律師團則繼續(xù)反咬一口，稱是艾莉森自己行為不當，無視SBF的警告，才導致了FTX的崩潰。律師團表示，艾莉森之所以把所有責任都推給SBF，只是為了洗清自己的犯罪行為。
2017年，艾莉森加入SBF創(chuàng)辦的加密貨幣對沖基金Alameda，先是擔任交易員，隨后出任了CEO職位。也是在這段時間，兩人的關系急劇升溫，日久生情最終在2021年變成了同居戀人。
在幾年時間里，艾莉森跟著SBF從舊金山來到香港，最終搬到了加勒比島國巴哈馬，住進了SBF的3000萬美元海景豪宅。巨大的豪宅除了他們，還有FTX的幾位高管。
在談到兩人的感情時，艾莉森的聲音變得柔和了很多。據(jù)她表示，SBF是一個極具野心的男人，對自己的企業(yè)和操作極具自信，甚至認為自己有5%的可能性當選美國總統(tǒng)。自己是曾經(jīng)是SBF的崇拜者。
在這段戀愛關系中，SBF占據(jù)著絕對主動，一度要求艾莉森對這段戀情絕對保密。她接受了這種不平等的關系。“他是我的老板，是公司的持有者，他給我開工資，也隨時可以解雇我。”
而最終兩人關系破裂，也是因為艾莉森無法接受自己總是被忽視。“他經(jīng)常對自己漠不關心，缺乏關注。”根據(jù)她的描述，兩人在2022年夏天決定結束戀情。
捏造多份資產(chǎn)負債表
艾莉森完全了解并且深度參與了SBF的詐騙行為。據(jù)她作證，自己很清楚SBF的違規(guī)操作。她加入Alameda不久就發(fā)現(xiàn)基金的狀況比SBF所說的要“糟糕得多”。Alameda不僅承受了巨額損失，而且還急需資金注入。這就是FTX的創(chuàng)辦初衷。
實際上，SBF是先在2017年創(chuàng)辦加密貨幣對沖基金Alameda，兩年后才創(chuàng)辦加密貨幣交易平臺FTX。某種程度來說，F(xiàn)TX是SBF為Alameda創(chuàng)立的“提款機”。
只不過，F(xiàn)TX迅速獲得成功，讓SBF成為了最受矚目的億萬富翁。在短短兩年時間，F(xiàn)TX從紅杉等老牌風投機構拿到了20億美元融資，2022年初估值甚至達到了320億美元，擁有了全球百萬用戶，成為第三大加密貨幣交易平臺。
在FTX迅速崛起的背后，是他們不惜血本的廣告營銷。FTX不僅斥資購買了邁阿密熱火主場的冠名權，成為了NBA以及MLB的官方贊助商，還簽下了美式足球巨星湯姆·布雷迪、NBA巨星庫里和奧尼爾、網(wǎng)球明星大坂直美等家喻戶曉的體育巨星為自己的平臺代言，吸引他們的粉絲在FTX存入資金進行投資。
然而，這百萬用戶沒有想到的是，F(xiàn)TX實際上是SBF對沖基金Alameda的提款機。據(jù)艾莉森作證，SBF肆無忌憚地從FTX提取資金用于自己用途。2021年，F(xiàn)TX回購了幣安所持的20億美元股份，用就是FTX平臺的客戶存款。
艾莉森并不是沒有懷疑，她對FTX違反使用客戶存款，對Alameda的財務狀況，以及代幣FTT的實際價值，都有著諸多質疑。不過SBF卻向她保證，F(xiàn)TT會保持合理價值，因此Alameda的業(yè)務不會出現(xiàn)動蕩，從FTX轉移資金的問題也就不會帶來問題。不過，為了保證FTT的價值，Alameda需要定期進行大規(guī)模回購，而這些資金都來自于FTX的用戶存款。
當艾莉森偶爾在辦公室提及FTT的回購操作時，她遭到了SBF的嚴厲斥責，因此這是SBF希望絕對保密的操作。如果對外泄露，也就意味外界可能發(fā)現(xiàn)FTT實際上一文不值。
為了掩蓋他們的違規(guī)操作，SBF要求FTX和Alameda高管都使用“閱后即焚”的Signal應用來內部溝通，以防留下未來的罪證。SBF甚至還在公司內表示，“除非你覺得這些內容可以出現(xiàn)在《紐約時報》上，你才能寫在Slack的內部協(xié)同平臺上。”換句話說，外界不能知道的，一律不得寫出來。
根據(jù)艾莉森的回憶，2022年6月當加密貨幣貸款機構Genesis要求收回大筆貸款時，他們提出要審查Alameda的資產(chǎn)負債表，然而SBF卻要求艾莉森作出一份假的資產(chǎn)負債表，因為當時Alameda當時的資產(chǎn)幾乎全是FTX的客戶資金。
Alameda和FTX的高管團隊編造了幾份虛假的資產(chǎn)負債表，最終SBF在其中挑選了一份交給Genesis;虛假的資產(chǎn)負債表掩蓋了Alameda從FTX違法竊取的100億美元，讓Alameda看起來擁有足夠的資產(chǎn)償還所有貸款。
在FTX去年年底破產(chǎn)崩潰之后，Genesis也因為流動性不足，在今年1月申請破產(chǎn)，成為又一家受到FTX波及的加密貨幣公司。2022年，Genesis總計發(fā)放了1300億美元的加密貨幣貸款，交易規(guī)模高達1165億美元，但申請破產(chǎn)保護時，Genesis已經(jīng)無力償還30億美元的負債。
留亂發(fā)開豐田黑幣安
2022年10月，在Alameda和FTX暴雷之前，Alameda內部資產(chǎn)負債表顯示，該基金負債156億美元，但他們卻對債權人表示只有80億美元。為了彌補越來越大的資金缺口，SBF想過各種方案來籌錢：或者收購加密貨幣貸款機構BlockFi，或者出售更多股票，甚至還計劃找中東土豪籌錢，尤其是沙特王儲本薩勒曼(Mohammed bin Salman)。
在幾乎走投無路的時候，SBF還在想各種歪招。他計劃對競爭對手幣安發(fā)起黑公關爆料，借監(jiān)管部門之手打壓幣安，這樣或許可以幫助FTX得到更多的客戶和資金。
SBF一直很重視媒體關系和渠道，他愿意花很多時間和媒體打交道，建立與他們的良好關系。他投資了幣圈垂直媒體Semafor和The Block，還考慮投資Vox和福布斯等主流媒體。在馬斯克斥資440億美元收購推特的時候，SBF還計劃投資40億美元參與收購，但最終馬斯克并沒有收他的錢。
即便是那頭標志性的亂發(fā)，也是SBF的刻意包裝。因為SBF感覺這種科技宅男的形象可以讓他顯得令人安心，值得信任。為了做給外界看，SBF甚至還選擇了一輛便宜的豐田卡羅拉車，展示自己“不愛享受”的形象。SBF甚至還對紐約時報表示，自己計劃捐出所有財產(chǎn)。
即便在東窗事發(fā)之后的去年年底，SBF還通過視頻參加了《紐約時報》的的DealBook商業(yè)峰會，試圖為自己徹底洗白。“我也對發(fā)生的一切感到震驚，我從來沒有試圖欺詐任何人。”隨后他又表示，自己后悔申請破產(chǎn)，是監(jiān)管部門把問題搞得更糟。這也是他最后一次接受公開訪問。在被捕之后，SBF就將一切交給了律師團。
去年11月FTX破產(chǎn)的時候，艾莉森正在日本度假。她在與SBF的Signal溝通時表示，“這是她過去一年最好的心情。她感覺到了一種釋然，因為自己再也不用撒謊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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